门外候着的苏谨言已是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落到岳西的耳中便分外的不中听!
说不清道不明的,岳西就是认为这个兽医来路不明,之所以肯潜伏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行宫里这么多年,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御医。”岳西从听涛殿里迈步走了出来,手里还领着喜来。
“微臣在。”苏谨言忙收了笑,躬身施礼道。
岳西盯着他脑袋上褪了颜色的医官的帽子看了片刻,忽然俯身靠近他小声问道:“老子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猫在这里到底图的什么?”
苏谨言猛地抬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也是无从说起。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目的,只有一样:别害人。这里的人已经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容不得自己的人里再出内鬼!”
一句话说完,岳西领着喜来往后院走去,小丫头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回过头来望了望。
苏谨言看着孩子被岳西牵的稳稳的小手,心里五味杂陈如压了巨石。
“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娘娘说说吧。”
高公公对着呆立在门口的苏谨言轻声说道:“没准儿,她还能给你们指条明道儿……”
“我不敢啊。”良久之后苏谨言哑着声音开口道:“除了您,这宫里我谁也不敢信……”
……
后面小院的院墙被岳西一脚踹塌之后已经不复存在。从听涛殿转过去就是一大片的空场。
岳西拉着喜来专找没人走过的雪地上踩脚印,一大一小两行脚印伴着一直到了江岚住着的屋子的门口。
“你师父搬走了?”
原本高公公就住在对面的小院里,岳西无意中看见小院门口平坦的积雪的时候不禁问道。
“是啊,师父搬到前院去住了,说是前面热闹。”喜来低着头依旧重重地在雪地上跺着印子,似乎并不想和她进屋。
“哦。”岳西只一琢磨便明白了大概,没了院墙的遮掩,高文进进出出的便会与几间屋子的女人们打上照面,再加上她们晾在外面的衣物之类的,他觉得不方便。
屋门从里面打开,不等开门的宫女素莲开口,岳西已经迈步进了屋:“该干嘛干嘛,都不要多礼。”
一屋子的女人围着两张绣床忙活,岳西凑过去看了看,从云画手里拿起一根丝线随意的捻了起来……居然做的行云流水般的熟练!
岳西心里一惊,而后不动声色的丢下丝线径自走到了门前,将门推开一扇,她自顾自地沉吟着。
那些动作是属于韩月夕的。
才一拿起丝线她心里便有了蠢蠢欲动想要飞针走线的,岳西马上便克制着自己不去碰它。
缠绵的如绣花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她便会越来越像韩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