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眼花的帝王不肯相信,将奏折奴掷于地:“荒唐!”
严凤楼垂首跪倒于玉阶之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众目睽睽之下,领廷杖三十。
声声闷响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温雅臣觉得自己身上也跟着隐隐生出几分痛楚,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愿看他皮开肉腚的惨状。
第二天,严凤楼又再度上书:“请陛下明鉴。”
天子气极,赐廷杖四十。
散朝时,众人纷纷抬脚从他的身边跨过。温雅臣亲眼看见他软泥般孤身一人趴在地上,连起身都无能为力。忍不住走上前去搀他。
严凤楼睁开眼:“原来是温少,下官久仰大名。”额间转瞬沁出层层冷汗。
笨手笨脚的搭起他一步步往宫外挪,温雅臣口气生硬:“放心吧,我不会告诉顾明举的。”
咬牙强忍着剧痛,严凤楼扭过脸,虚弱的给了他一个笑:“谢谢。”
握着他细瘦如柴的手臂,听他疼的不住吸气,温雅臣倏然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三天后,伤势未愈的严凤楼一瘸一拐的站到了上朝的队列里。金殿上,他蹒跚出列:“臣要参吏部侍郎汪同书。”
龙廷震怒。
百官伏地,连称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