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侍卫忽然面朝叶添,“上头有令,叫你俩长话短说,别没完没了。”
叶添抓了木栏,瞧见王九浑身斑斑血迹,心头一酸,
“王兄弟……你怎么还给抓进来了……”
“两军交战,我遭了流贼的埋伏,给人绊下了马,便没跑成。”王九些许哽咽,顾不得伤口疼痛,攒足了劲儿将胳膊深处栏外,勾了叶添的手道:“叶兄弟……早知道能在这里见着你,不用他们抓我,我自个儿就会束手就擒……”
叶添苦笑,“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说这样的没头脑的话来……”
王九干脆将两手都深处木栏,摸索道:“你在这里可还好,受了大刑没有?”
“没有,”叶添眼瞳晶润,攥了他的手腕道:“倒是你……竟给打成这样”
“无妨,我皮糙肉厚,还受的住,叶兄弟不必担心。”王九破涕一笑,转了话道:“舒璎姑娘,因为你哭的可伤心呢。”
“……想我之前那样对她,她还这般伤心……” 叶添叹口气,“你跟舒璎,可还好?”
“挺好,”王九眼底的水汽渐渐退却,多了些清亮出来,“反正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了,也便无事了……”
叶添点点头,不再言语。
那堵在心头的,其实就一句话。
想问又不敢问的,便是怕那结果,伤了自己的心。
王九见叶添垂头丧气,接着道:“夏总督近些日因为你的事都瘦脱了形,瞅着让人心酸……”
叶添气息一窒,愣在原地。
王九继续道:“虽说是连日战事扰心,可我看的出,总督消瘦并非因劳累,而是有心事。”
叶添脸给手上的油灯映着,白的有些骇人,
只见他失了神一样,喃喃道:“能有什么心事……”
“你是未见当时总督听说你被杀的摸样,”王九道:“笑的实在瘆人……把舒璎吓坏了,这转日就换了个人一样,病恹恹的,反正打那天起到现在,人就没再精神过,说句难听的,叶兄弟,时日长了我都觉得我有些缓过来,可看总督那摸样,真是将你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