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莫非是仲廷玉要死了,若是真的,那这对自己而言,可是天大的喜事。
气息微顿,夏念白问道:“怎么了?”
王正挖心掏肺道:“朝廷最近不太平,北疆总督边舜几次上书求朝廷拨军饷过去,可国库空虚,哪能拿的出这么些银子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首辅林轩借这个机会,私底下动作,搞了好些门生弹劾咱们仲大人,说什么奸佞祸国。”
王正说的口干,拿了身侧茶盏,轻呷一口茶,继续道;“夏大人,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些话,咱们只私下说说,你看这国库空虚,管尚书大人什么事,咱们私底下便是收受贿赂,收的也不是国家的银子不是。”
夏念白听得心烦,只避重就轻道:“那边舜我是认得的,当初北征时,带的就是他麾下兵马,很是不错。”
王正明白夏念白的意思。
可若说起绕弯子回避的本事,那夏念白这等常年征战在外将士,在自己这种老官场面前,那可是班门弄斧。
王正也不着急,只满面愁苦道:“不提这人也罢,你说他堂堂北疆总督,要不到银子也便算了,也不知他脑子那根弦错了,竟也淌了这趟浑水,上书说什么吏部尚书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当真荒唐,吏部虽未六部之首,可这发放军饷也是兵部的事,又跟尚书大人有何关系……”
夏念白不接话,只淡淡道:“想前些日子,我跟朝廷要军饷,也不算太难,怎么到了边总督这里,竟这么多是非。”
王正收了方才愁苦之色,眼中露出些深意来,“夏大人啊……你怎么不想想,当初那要军饷的是你,吏部尚书自然会好生打点,以备大人军需,要是换成别人,怕是比边总督还不如呢。”
夏念白不再说话。
王正是个老狐狸,任由自己如何的绕弯子,都能归道尚书善体下情,待自己恩重如山。
王正见夏念白冷了一张俊脸,坐在一旁发呆,继续道:“皇上圣明,明朝秋毫,将那些个言官处以苔刑,至于边总督嘛……”
王正看一眼夏念白,“因大学士杨桃极力保他性命,便判了个降官三级,发配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