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添笑着打量了容紫半晌,想着这些天铺陈暗示的,火候也是该差不多了。
眼见着容紫并无怒意,叶添收了面儿上笑意,看了他许久,“要不然,我试试?”
容紫目光灼灼,“不如我来试试。”
顿了顿,又道:“那现在就来。”
夜静。
夏念白于烛火下轻捻书角,翻了一页,玉白的指头搁在墨黑的桌面儿上,却是半晌都不再动弹。
烛心微颤,映的一袭白衫浮点成线,如粼粼波光。
夏念白目光落在公文上,不悲不喜,空荡荡的。
眼前那白纸黑字,影影绰绰的,不一会便尽数醐成一片,就像是那年的灰墙垂枯,雪盖四野。
叶添趴在夏府的墙头上,贼眉鼠眼的,压低了嗓子叫自己。
“念白,念白,快快出来。”
夏念白正与里屋习书,听得外头的声音,丢了书卷,忙跑出门去。
那时候是深冬,等的久了,雪花落了叶添满头,冻得发红的鼻尖和双颊,给那苍白的雪映着,是愈发惊心的红。
那漫天雪花,虽迷了人的眼,却暖了人的心。
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雪地里,喝出一团灼热的白气,心里头乐开了花。
努力的睁大了眼,夏念白想着一定要把面儿前的一切牢牢记住。
这样白的雪,和这样好的人。
愣了片刻,夏念白忙回屋取了弓,自墙头上扔过去,又急急的从后门出来,叶添正牵了两匹枣红马,背一把青黑羽箭,笑着回头。
“走,骑马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