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州静了一会儿,说:“双修的事……不成的……”
“为什么不成?极乐宫的人不都这样练功吗?你从前……”
“那是从前的事。”贺汀州目光也如月色一样,慢慢由许风脸上拂过,说,“可你不是要我答应你么?往后只跟真正喜欢的人练这双修的功夫。”
许风心里通通直跳,到这时才知,原来他下午说的那番话,贺汀州全都听见了。他像是尝着了那糖水的味道,既觉得甜,又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搅得心肝肺都疼了。因不想让贺汀州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他就将头低了又低,道:“那、那你就不能喜欢一下……跟你双修的人吗?”
贺汀州揉了揉他的头发,苦笑道:“傻弟弟,情之一字,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这当中的甜苦滋味,许风自己早已尝了个遍,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他涩声道:“是我错了。”
贺汀州拉着他手道:“你别再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顿了顿,道:“我虽然暂失内力,也不过是病好得慢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风望着他笑了笑,说:“可我舍不得见你受折磨。”
那笑容实在有些古怪。
接着许风就说:“哥,我下床去喝口水。”
贺汀州应了一声,听见许风摸黑下了床,似乎找了一会儿才找着茶杯,喝过水后,又轻手轻脚的躺回床上来。
感觉那熟悉的体温又挨在了身边,贺汀州这才闭目睡去。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鼻端似乎闻到一阵甜得腻人的香味。
贺汀州久在极乐宫,当然知道这是某种催情香的味道,只是他头脑里一片混沌,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了。他梦见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接着画面一转,他看见自己走进了一间屋子里。
屋中的香炉里燃着浓浓的催情香,纱帐层层叠叠地垂下来,笼住了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