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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才靳长恭还不能判断他究竟是自己走的,或是被人带走的,现在她大概能够知道,无论是不是他自己清醒后执意要走的,但后来绝对是被某些人带走了。

凭他的身体,绝对不可能在茫茫风雪中,酣走如常人,路无遗迹,她几乎寻遍了方圆一带,都没有发现他的线索,他力竭气疲,怎么可能走得了远路?

会不会被狼叼走了,抑或是发生雪崩,被雪掩埋了?

不行!脑中一片混乱,她必须冷静地思考一番才能够做出决策!

靳长恭长发何时披散于背她并不知道,她立在苍茫的雪地之中,微微阖目,整个人似静止的冰雕,微有胸膛间浅浅起伏,才能觉察到她还是一个活人。

她以一种遗世独立的孑然之态,萧索,孤寂,引人回顾。

“诶,姑娘?!”

一道粗旷的喊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噗噗嗤嗤地滑雪声在背后响起。

靳长恭睁开眼睛,顺着声音望去,一双黑矅石般幽暗的双瞳,不余一丝光亮,于一片白色雪中,如此特别而深刻。

来人一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似被她的眼睛吸了进去。

“咳咳,这姑娘长得真俊,就是眼睛邪呼了些。”那人回过神,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摇头嘀咕了一声。

“你叫我姑娘?”雌雄莫辨清亮的声音。

那人从雪撬跳下来,拉车的两头敖犬抖了抖灰白相间的长毛,原地停驻。

他约三十几岁,留着粗糙的胡子,头戴着一顶圆型动物毛皮帽子,身上穿得厚实,一双毛靴,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身材魁梧壮硕像一头北极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