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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长恭没有看出他的失神,她笑意吟吟眉眼弯弯地打量起他,

依旧是那一张刻板禁欲而面无表情的脸,优美的两瓣嘴唇轻抿,显得有些严肃拘谨,一身宽大质地轻柔的雪白僧袍,外罩一件亮丝轻纱,浑身上下不赘一饰,长身玉立,却已是光华流转玉芝兰树。

只是跟从前相比,他原本那一颗光秃秃亮呈呈的水瓢脑袋,竟蓄出了头发,那细碎亮泽短发留及耳,阳光下,那层次分明的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那及耳柔顺的头发更突出他的五官精致,漂亮。

“师傅,你留头发了?”靳长恭伸手用手指试探性地卷了卷,那顺滑冰凉的发丝却是真实的。

华韶一回神,便被自家徒儿堂而皇之地调戏,喉中一梗,微嫌不自在与她那一双极具侵略性,幽黑的眸子对视,撇下了眼,不置可否。

他又不是和尚,为何不能蓄发?

垂落的视线转眼便被她腰间挂着的那一枚清透玉佩所吸引。

那是他——送给她的那一枚……

凝视半晌,那双略显幽沉的眸子渐渐恢复平静如初,心情倏地好了许多。

其实原本预期一月的路程,被他快马加程缩短了整整一半,故而昨夜便到达城门,他一人撇下随从拿出她赠予的令牌未经通禀便悄然进宫。

抑不住一时的冲动,他率先去了养生殿想要见她一面,却被告知她去了柔仪宫。

华韶暗想着,既然已经来了,便决定等一等,便不想这一等,便等来她一宿的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