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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让她久等,公冶便来了。

他穿着一件玄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难得看他不穿灰衣,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坐吧。”靳长恭敛下眼底神色,勾唇轻笑一声,示意他坐在她的对面。

然而,公冶却末坐下。

“这是陛下要的地契,公冶给你送来了。”

他将一叠地契放在桌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便想抽手离去,而靳长恭却眸一寒,出手压在他的手上。

“你与我,难道就已无话可说了?”

她拧眉看进他的眼睛里,似好笑地问了一句。

公冶抬眸看向她,语气平静道:“你要的都已经得到手了,你还需要我说什么?”

靳长恭一窒。

许久,她放开他,长身起立,负手看着面对那一片鹅黄蕊的盛菊,月色下,它们层层叠叠,似朵朵金绣球在秋风中傲骨挺立,

难得,能够在安阳城看到一片灿烂的秋菊,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颀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