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靳长恭偏过头,眸光似平静的黑暗之中的水面浮跃起的一点点星光。
“你当时身子小小的,甚至比我还要小,瘦瘦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受惊的小白兔。当时我第一次产生除了绝望、痛苦之外的情绪——担忧。因为小白兔在重宇殿这里是养不活的,我养过,但最终能够活下来的只会是那些凶猛的狮子、老虎、熊……”
兔子?原来这具身体小时候竟长得像一只纯良无害的兔子?靳长恭被这种比喻给酸着牙了。
但是她却觉得或许是因为被前身的记忆影响得太深,才忽略了一点,当是暗帝不过也才比她大一岁的孩子,再加上他病患久卧于床,那一幕幕歹毒的事情,对前身幼童做出令人发寒的作为,若是他本意却也太牵强了。
“你是第一个令我感到惊喜的礼物,我想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我不想你死在父皇手中,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我想要你……”
他越说越激动,就像一潭寂静的死水活跃起来,他黑黯黯的瞳仁泛着奇异的色泽。
“那只是你在最孤单的时候找的一个慰藉罢了,现在的你,想要多少个这种只属于你的都可以,并不是非寡人不可。”靳长恭出声打断他的妄想,但语气却多少带了些淡然。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那就是过去。
事过境迁,她不想眼巴巴地追究过去,也不想知道那已故翻不起浪潮的靳萧腾究竟是怎么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更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从一个苦逼柔弱的病人,变成一个病态变态的少年的。
也许很无情,但是当她非“她”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便是注定的,她与他能谈的只会是利,而不是情。
“为什么一定要是别人,为什么我非你不可就不行!”暗帝阴鹜的眼神牢牢地锁着她。
靳长恭一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