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浣道:“还有些事没办完,我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杜小曼盯着那袋钱,问:“你为什么要放我?我一直觉得,你们既然把我带回去,就不会想我离开。”

夕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个心死了的女人,没必要待在圣教。”

杜小曼再问:“那么,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圣教的意思?”

夕浣沉默片刻后道:“我觉得月神会赞同我的做法。”

杜小曼再看了看那袋钱,人的直觉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为什么而生,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依据,可它能在一瞬间控制你的大脑,让你做出连自己都惊讶的事情。

杜小曼望向夕浣,脱口道:“嗯,我是暂时不想加入。但我觉得,现在朝廷正在对付圣教,多留不太安全,还是明天一早赶紧走吧。出了城后,你们随便找个还算安全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杜小曼不是个圣母,她知道月圣门杀过很多人,恐怕夕浣手上的人命就有不少条。

在杭州时,宁景徽如何处置月圣门的人,她也亲眼见过。

她们现在的行踪,必定全部在朝廷的掌控之内。

不论夕浣现在要她走,是真心放她,还是考验,或者是别的目的。夕浣打算放她一马,她不能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夕浣进陷阱。

即便可能夕浣已经知道些什么,可能根本不用她救。

夕浣再看看她,亦沉默,片刻后点头:“好。”

杜小曼又到床上去躺了一会儿,房间里沉默着,走廊上时而有人声脚步声,都很正常,平安地到了寅时。

夕浣到隔壁房间唤了那个车夫,下楼退了房。

杜小曼下意识地四下观察,客栈中人来人往,各个看起来都挺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