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他的确救了她。

如果现在她走了,只剩下时阑一个,还偷走了钱,时阑肯定就请不到大夫了。古代的医疗技术有限,上吐下泻,如果治疗不当,也可能会死人的。

杜小曼握在门上的手僵住,腿怎么也迈不出。

不管怎样,时阑做过她的伙计,帮过她很多次,又救过她。

就算他是月圣门的人……月圣门是个大邪教,时阑是个大魔头……可月圣门一直没对她杜小曼怎么样,就是想招她入伙,还是蛮友好的。

苟延残喘的时候,还孤苦伶仃,是什么滋味,杜小曼懂的。

她默默叹了口气,关上房门,走回床边,又替时阑往上拉了拉被子。

这个动作让她想起被吓哭的那个晚上,时阑的变态行径。

唉,又想逃跑了。

为啥对着一个变态,她会如此矛盾呢?圣母病毒入脑了吗?

杜小曼坐在桌边,抱住头,挣扎不已。跑呢,还是不跑?跑呢,还是不跑?朦胧中,她似乎是跑了,跑在蓝天旷野中,身边飘着一朵又一朵,前方有一张大床,铺着厚厚的鸭绒被……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杜小曼猛一个激灵,醒了,室内已一片光明,天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