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的手猛然一抖,手里的香酥饼的掉在了地上,他扶着墙的手也在细微的颤抖,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由于气息不顺,导致他的睫毛剧烈的震动,他眼底蒙上一沉不明的湿意,他几乎快要站不稳了,他抓着胸襟的手指也泛白。
“你看,就是站在二爷身边那位穿着红衫的大肚子的女人,二爷现在喜欢她得紧,她又有了身孕,再过不久二爷就要当爹了……”管事瞧见贵生快站不稳了,也就立马就不说了,替贵生把地上的香酥饼给捡了起来,递给贵生。
贵生接过那摔碎的饼子,缓慢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热闹的地方,那个女人正在跟锦寿耳语,锦寿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贵生拿着摔碎的饼,独自回了那凄寂的小院子。
他坐在院子里轻轻的咳嗽着,他展开油纸静静地看着那碎得一块块的饼。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一个犹如天上的月亮,一个犹如地上的淤泥……
贵生拆掉了脸上捆绑的破布条,那张蜡黄消瘦的脸,憔悴得都快脱形了,他安静的靠着身旁的大树,他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那些饼上的灰尘……
贵生病了半个月,他依旧是每日只吃一顿。
因为天气转凉了,夜里那些米饭都有些硬,让人难以下咽,贵生每次都要泡些热水再吃,不过这也好总比前些日子天气热,那些饭菜都有股酸酸馊馊的味,这两日他的病稍微好些了。
他偶尔会听一府里的伙计跟收夜香的人说话,就是福家的二爷跟四爷关系闹得很僵,昨儿个还不知道为了何事打了起来。
“四爷又把船给叫了,二爷自己去买了好些艘船,请了一批新船工,自己运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