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皇帝被将了一军,气得说不出话。四周又是一片哄堂大笑的声音。这些年来,他们各国或多或少地被林勋压制,心中不满日久。要不是有林勋在,中原这块肥肉,早就被他们瓜分殆尽,何必还要来朝贺。
林勋冷冷地说:“我中原泱泱大国,自然不会就林某一人。依二皇子所言,我不下场就是。”
李宁令拍案叫了声“好”,除了林勋,旁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看来他们西夏这回是赢定了。
等使臣团都走了以后,真宗皇帝把林勋叫到身边,问道:“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除了你,朕没有丝毫胜的筹码。”
林勋拜道:“皇上稍安勿躁,先看看他们要怎么比再说。臣虽不下场比试,但也会尽一份力。”
有他这句话,真宗皇帝安心了些,又不禁懊恼起来:“若万一败了,仪轩怎么办?西夏那个野蛮地方不讲礼仪法度,民风彪悍,武烈皇帝还把下嫁过去的辽国兴平公主给毒死了。恐怕皇后是宁死都不会同意仪轩嫁去的。可朕……”
“皇上别多想。我们一定会赢的。”林勋坚定道。
绮罗把在竹里馆烧制的陶瓷笔筒从锦盒里拿出来,仔细擦了擦。林珊还在罗汉塌上呼呼大睡,林骁好奇地凑过来看,上面的图案是童子抱鲤鱼。
“好可爱。”林骁忍不住说,“婶娘,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你若喜欢婶娘再给你做一个。这个是送给你三叔的。”绮罗笑道。
“三叔会用这么可爱的笔筒吗?”林骁狐疑。
绮罗摸了摸林骁的头,只笑不语。林勋看到这个新年礼物,就会明白她的新年愿望了吧?
这个时候,宁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靠在门边说:“夫人……快……快去观德堂。”
绮罗被宁溪拉到观德堂前,林骁跟在后面。只见堂中跪着一个穿着小袖对襟旋袄,粗布长裙的妇人和一个鹁角儿,身穿交领小短衣的男孩子。嘉康皱着眉头问道:“这孩子口口声声说自己爹爹是勇冠侯,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氏在旁道:“我也觉得奇怪,才一定把他们带回来问个清楚。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侯府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那妇人显然被吓到,战战兢兢地摆手道:“各位贵人不要当真,这孩子乱说的。”
“乱说的?”尹氏提高了声调,“你被那个婆子从门里推出来的时候,他就在巷子里嚷嚷起来了。还好我经过,不然整条街都要听见了。这么小的孩子,没人教会乱说?你今天可要说清楚了,到底跟我们勇冠侯府是什么关系?”
妇人拼命地捂着孩子的嘴,孩子却用力挣脱开,大声喊道:“我爹爹就是勇冠侯,他很厉害的!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我和娘亲,否则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绮罗听到这里,心被猛刺了一下,踉跄几步,宁溪和林骁连忙一左一右扶着她。她稳定了心神,慢慢走进去,观德堂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嘉康声音不稳道:“你怎么来了?”
尹氏张了张嘴,怔怔地站起来,看看堂上的母子,再看看绮罗。
绮罗向嘉康行了礼,慢慢蹲在那个孩子的面前问:“你说,你爹是勇冠侯?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理直气壮地说:“他叫林勋!他是我爹爹,这世上最好的爹爹!”
妇人看到绮罗,根据于坤从前的描述,猜到了几分,连忙跪在旁边:“夫人,不是这样的,这个孩子跟侯爷没有任何关系!”她越着急解释,绮罗听起来越像是掩饰,她看向那个妇人:“若没关系,你怎么知道我是夫人?”
妇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这下坏事了。可她哪里知道,不过出门做点活计赚钱,跟人起了争执,恰巧会被侯府的人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