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他手刚刚挨着石方,石方就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跳开:“不,我……我没事。”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走了。
他的小屋就在后院一个小小的柴房旁边,平时只给厨房那边的师傅们打下手,月钱都没几个,也就能混口饱饭。
用布料按住伤口,他一下就看见自己手腕上的东西,低垂着眼帘,过了好久才抬眼看着那阴沉沉的天空。
石方的日子,就是在这样的仰望之中,逐渐过去的。
他一如既往地瘦,一如既往地过着毫无存在感的生活。
被他用坏了的刮鱼鳞的刀,倒也没浪费掉,留下了一小块挨着刀背的锋利刀片。
石方将这一块碎片,视如珍宝。
他借了厨子的磨刀石,一点一点将那些豁口给磨平,又把断裂的表面磨成了尖利的锋刃。
这刀,就是小小的一把,跟他的手掌很相合。
用这一片刀,慢慢将鱼鳞给刮下来,倒是比之前还要好用。
渐渐地,石方觉得如果能在这里一辈子刮鱼也不错。
只是,太多太多事并不能如他愿。
他年纪还小,并不知道偷学酒楼师傅的厨艺会出什么问题,他有十分灵敏的舌头,也有非常好的感觉,能判断出每个师傅做菜的优劣。
那一天,徐师傅不在,听说去了隔壁酒坊赌钱,他的醋鱼就在锅里,还没来得及起锅,可前面小二已经在催,石方上去就帮了个忙。
哪里想到……
这一帮,几乎帮没了他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