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了。
孙连翘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失声恸哭起来,用帕子掩着一张脸,仿佛遇见什么世间大悲。
人压抑久了,就会这样。
顾怀袖反而镇定了,她道:“青黛,往宫里递块牌子……”
话音还没落,外头小厮便在屋前通禀道:“夫人,宫里苏公公来了,请您去呢。”
心头一跳,顾怀袖连忙放下茶盏,见孙连翘哭得泪人一样,也顾不上她,便朝着前厅走去。
苏培盛从门口花几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满脸都是愁容,似乎还有些复杂。
他可是跟在胤禛身边多年的伶俐人,从没有过这样为难的表情。
顾怀袖进来便瞧见了,只道:“我家二爷不在,目今还在宫中,想来你是找我?”
“正是呢。”
苏培盛见顾怀袖进来,便行了个礼:“给夫人您请安了,您吉祥。今儿奴才是带着差事来的,宫里贵妃娘娘,想见您一见,报给了皇上,皇上准了,还劳您走一趟,车驾都备好了。迟了,怕是……”
迟了,怕是年沉鱼便见不着了。
先头孙连翘才进来说了年沉鱼的事情,转眼苏培盛就来了,以她之灵敏,转眼便明白是什么事情。
那一瞬间,真是千万愁感全奔涌上来,以至于她竟然怔神半晌。
可很快,顾怀袖就回过神来了,她见苏培盛在看自己,便叹了一口气道:“总归我还当她是个晚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