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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连翘逢年过年,总要跟顾寒川一样往这边走动,顾贞观的身子也不大行了,约莫就在这两年,顾怀袖偶尔回去看一回,看了也说不出什么话,索性还是自己在家里闲了看看书。

今天孙连翘也来了,朝着那石凳上一坐,便叹了口气。

“今日又有什么事情吗?”顾怀袖微微一笑,“看你愁眉苦脸的。”

孙连翘哪里有顾怀袖这样豁达?她只道:“现在局势原该渐渐明朗起来……到底八爷是渐渐不行了,四爷如今稳着,十三爷还被冷落着,倒是十四爷如今顶替了八爷成为八爷党的核心……越来越难办了。”

“四爷跟十四爷乃是兄弟,难办也就难办了。”

顾怀袖笑眯眯地说着风凉话。

孙连翘知道顾怀袖是开玩笑,毕竟在权力倾轧这方面,顾怀袖看得更清楚。

今天孙连翘来,也不是没事,她问了一句:“听闻前几日您去庙里上香,被什么人给冲撞了?”

最近一年以来,顾怀袖的日子都好好的,偶尔去庙里进香,或者是去某些官太太后院里走,来往得多的,也就是纳兰沁华李臻儿等人,满蒙八旗的人虽也在接触,可毕竟没那么得劲儿。

前几日顾怀袖出去上过香,为的是给府里三爷四爷科举罢了。

五十三年,江南乡试,若是张廷璐张廷瑑二人起来,对张廷玉而言,又是朝中一大助力。

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被人要挟的可能就越小。

不过,路上碰见人了是真的。

顾怀袖道:“你怎的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前几日上香,顾怀袖的轿子差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马给惊了,还是半路出来个无名小卒,将马给制住,这才免了一场大祸。原不过是一件小事,孙连翘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