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很清楚,不管张廷玉怎么答,都是错。
都是错。
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同床异梦,顾怀袖一夜没闭上过眼,却也一动不动。
次日张廷玉起来赶早朝,顾怀袖等他走了才闭上眼,不知不觉这么一摸,枕头都湿了。
可她终于能够睡着。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她才起来。
梳妆的时候,她手指点着自己的眼睑,用手指给自己添了粉,然后道:“叫个人,去万青会馆,就说张老先生要考校沈取的功课,让他来张府。着石方做一桌好菜……到时候……”
手指抖了一下,顾怀袖看了看自己指腹滑腻的珍珠粉,这么轻轻地一碾。
晕染开的粉胭脂,就像是美人腮边泪。
顾怀袖一声轻笑,“我老了……”
今天的顾怀袖格外奇怪。
丫鬟们看她拿起了粉,又放下了口脂,没一会儿又拿起了黛,放下了口脂,换来换去没个完,最后什么都没做。
临近中午的时候,下人将沈取请来了。
许久不曾见沈取,倒是有了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
“学生给师母问安,许久不曾来,听闻先生要考校沈取功课,怎没见着先生?”
“你先生还在朝上,他没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