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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所以你是准备跟着你爹从商了吗?”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盛极必衰……”

沈取埋下头,摸了摸自己腰上悬着的小算盘,却道:“我爹的生意长远不了,至于沈取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说话太老成了。

张廷玉过了许久才道:“你爹教出了个通达的好儿子……我真羡慕他……”

“……我怎觉得先生眼底这不像是什么羡慕?”

沈取眼神好,瞧着张廷玉,忍不住戏谑了一句。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罢了。

张廷玉想了想,将腰间一块黄玉坠子解下,递给沈恙:“你父亲昔年对我有恩,若他他日遭难,你自带玉佩叫人送我……你自己也可以。”

沈取看了看,将黄玉坠子接了,过了许久,又递了回去,弯唇一笑:“先生,我父亲若是遭难,必定不是寻常人能救。”

一遭难,必定是灭顶之灾。

沈恙自己很清楚,他身边的人都很清楚,张廷玉救人也顶多是救得了急,救不了命。

有人生下来,不过是为了死。

沈取似乎想哭,可又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