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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玉轻笑一声,只道:“你很会享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顿了顿,她又道,“劝君莫惜金缕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然后她晃了晃手里的并蒂莲,轻轻一嗅,照旧闭着眼睛懒洋洋地。

“卿不见,洛阳城东白头翁,依稀红颜美少年。花开花去花不在,一朝卧病无相识……再归庙堂,何日当问鼎?”张廷玉也笑着吟咏。

不是诗词调,不过有感而发罢了。

顾怀袖听了,只道:“拖出去砍头。”

于是他嗤笑。

“我只为戴名世可惜……今科只中了个榜眼。”

张廷玉想起前几日得的消息,便不大舒坦起来。

到底还是张廷玉的门生,他这人护短得厉害。

当初有九名半范琇,如今也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更不要说林之濬了,唯有戴名世……

虽则是榜眼,也算是进士及第,可终究不如状元来得好。

戴名世之事,顾怀袖也听说过。

只恨张廷玉不在朝堂,今科会试乃是戴名世得了通场第一,按理说会试殿试发挥差距应该不大,为了顾及会试考官的颜面,后面的状元榜眼探花都跟着会试的时候点,除非是皇帝又心血来潮要改。

今科会试的主考官乃是李光地,无巧不巧有个戴名世,点了戴名世为会元,可没想到这一回左都御史赵申乔的儿子赵熊诏也参加殿试,并且在鼎甲之列。这个时候,到底点谁为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