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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微微一眯,他掐她腰,只觉得又不盈一握了,便是轻笑。

“你思虑得倒是周全,不过还要到时候再看,今日晚了,你睡吧。”

张廷玉轻声说着,便扶她躺下,又给她掖好被角,在床前站了许久,才过去将灯吹熄。

出了门,阿德打着灯笼站在外头,瞧见张廷玉出来,只道:“您……”

张廷玉只一伸手,道:“灯笼给我。”

张府他住了二三十年,早先还有父母兄弟,如今就只剩下张廷玉这一房。

府邸的主人,也从张英变成了张廷玉。

他提着灯笼从幽暗的小道上走过去,回到了二房原来住的地方,推开门,屋子里空空荡荡,被吴氏砸了个干干净净之后,看着倒是敞亮,可在张廷玉提着的灯笼这昏暗的光下头,摇曳着一种无声的阴冷和冰凉。

张廷玉又缓缓地将门给闭上,他站在台阶上,阶上残雪不曾消,风力夹杂的冷意让他觉出刮面的寒来。

打着灯笼的张廷玉,又想起他大哥多年之前站在这里,告诉他,这路他很熟,不必打灯笼。

张廷玉就这样仰面地看着天,很阴,月亮埋在云里,出不来了。

次日里,张廷玉修书一封,叫人送到桐城张家大宅。

隔了两个多月,张英和家里弟弟们的回信也都到了。

信里说,乔氏与彭氏双双有孕,就是母亲老迈,夜里睡觉开始不大安稳起来,最近又到了桐城收茶的时候,张英也跟着出去摘茶做家乡的土茶,说是今夏能给他寄一些过来。

可对张廷玉信中提及的事情,张英一句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