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相信,石氏蠢到露这么大一个破绽给自己。
药没毒,尽管喝了就是。
旁人再嫉妒,再憎恶,孩子就在她的肚子里,没人能夺走,只是她今日曾面临的这些憎恶,不会消减,也没有必要消减。
总有一日,顾怀袖要让她拿命偿的。
她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玉碗之中盛着的药,接了青黛递过来的帕子按唇角,才道:“药喝完了,把碗扔出去。”
青黛一怔,而后应一声“是”,这才捧了碗出去。
顾怀袖神情舒缓,靠在躺椅上,手指敲击着藤椅的扶手,看着年沉鱼:“方才你说什么?”
年沉鱼只觉得方才的场面分明是凶险异常,可顾怀袖一点都没露出什么骇然来,年沉鱼两手握着,只低声道:“您胆子真大……我若有您这样的胆子……”
“女人还是胆子小比较好。”
顾怀袖听乐了。
“你可是疑惑,我明知旁人不怀好意,可还是喝了这一碗药,到底死为了什么吧?”
年沉鱼闻言点了点头。
顾怀袖道:“因为我知道,旁人的嫉妒不会使我有任何的伤害,嫉妒也好,憎恶也罢,好心也好,坏心也罢。我不想它们,它们也妨碍不到我。旁人越是不喜欢我,我越是要高高兴兴过日子,舒坦地看着他们不舒坦。这才是舒坦的活法……”
她向来有这样一副怪理论。
当年一盘杏仁酥,闹出那样大的一桩事情来。
如今林佳氏没当年风光了,顾怀袖也敢凭借自己老辣的心机和判断,直接饮下一碗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