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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袖看信上所言,最近也跟沈恙斗,不过似乎不如早年那样时不时失踪了。

张廷玉忽的一笑,端了茶碗来,手指伸进茶水里,点了一片茶叶起来,又想起桐城的小兰花茶,便轻轻将手指点在了桌面上,也将那一点被泡得舒展开的茶叶,轻轻点在了桌面上。

他的手指沾着温温热的茶水,却笑道:“罗玄闻,怕是早就被沈恙杀了。自南巡出了丹徒那件事以来,近一年里跟我们联系的都是……”

“笃笃”的声音,伴着张廷玉忽然扯开的唇角,顾怀袖微带着震骇地眯眼,看他。

那一个名字他不说,她却也是清楚无比的。

若罗玄闻早已经死了,这一年里跟他们联系的人,每个月照着往上面报银子的人……

只能是一个,那便是罗玄闻旧主——

沈恙。

罗玄闻与钟恒乃是沈恙左膀右臂,当初右臂不听话,四十四年丹徒一变,让沈恙直接斩断了昔日右臂,再偷梁换柱,只往他这边完美仿了笔迹,就骗得了张廷玉的回信。

想必瞬间就知道到底是谁在操纵罗玄闻这提线木偶……

张廷玉乃是三个月之前觉出不对的,因为涉及到年底报账,所以记账目的时候张廷玉看见了账本的最后一页。

罗玄闻乃是沈恙旧日一手栽培起来的人,不管是沈恙本人,还是他身边的钟恒,都对罗玄闻的习惯了如指掌。

所以他们按着罗玄闻没有投靠张廷玉以前的习惯,在支出上头画了个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