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扬州盐帮那边基本上是两眼一抓瞎,就没几个明白人了。
廖逢源想着,又道:“如今沈爷就在会馆那边,您……”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竟然碰见了。”
一声轻笑忽然插了过来,张廷玉与廖逢源是站在外头的,周围早没了外人,沈恙因是万青会馆的会长,头把交椅,进一个一壶春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也不知是真没想到,还是假装没想到,一副“竟然”看见张廷玉的模样,“还未亲自恭喜张二爷将喜得麟儿。”
孩子都还没生出来呢,这沈恙就嘴里乱说。
张廷玉笑了一声:“沈爷说笑了,张二也还没谢过您昨儿送来的谢礼呢。”
廖逢源暗自地一撇嘴,想想还是出来道:“既然都来了,那咱们换个地儿喝口茶吧?”
说着,便叫小厮引着去了另外一个屋子,坐了下来。
结果刚刚坐下,张廷玉就瞥见了沈恙身边那个小厮,眼睛一眯,轻笑一声道:“沈爷后头这小厮,真有些眼熟呢。”
看着瘦瘦弱弱十来岁,穿得也普普通通,长相也普普通通。
可眉眼之间就是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时隔一年多不见,张廷玉只道:“倒是出息了。”
沈恙捧过了茶壶,在火炉上轻轻地晃着壶,又将茶水浇淋在排放着的茶杯上头,来了一回“点兵”,动作悠然,笑着道:“人各有志,何必强迫于人呢?”
“沈爷说笑,张二可从来没强迫过什么人的。”
张廷玉看着沈恙烹茶的动作,身子却没动,只面上表情微有变化。
沈恙身边那小子,不是当初的李卫又是谁?
当年顾怀袖出事,他就在一旁,结果后来顾怀袖不见了,他只来得及扯了顾怀袖一片衣袖,没能救得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