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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会轮到自己。

说句实话,张廷玉现在很不想给钱。

但前面的廖逢源一直在给张廷玉打眼色,示意他别冲动。

顾怀袖在船里看着,皱紧了眉头,运河跨越不同的地方,每个地方的规矩基本都是一样的。只是到了这淮安,竟然连普通的行船都要给钱,长此以往什么人有钱过河?

一面是河道衙门的盘剥,一面是漕运衙门的管制,一条运河被两只蛀虫给吃着,也难怪这水面是越来越浅了。

顾怀袖觉得讽刺,她只远远看着没说话。

那边的张廷玉也知道跟下面的人没办法说话,就算争得了一时的理儿,回头来吃亏的还是他们。

这河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更何况,治标不治本,也是困难。要把这“过河钱”的事情给解决了,可没那么简单。

暂时忍过这一时,回头再议。

张廷玉穿着也就是普通,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所以旁边那差役也是看人不起,轻蔑地掂了掂手里得银子,好歹还是让他们过了。

重新上船,张廷玉却已经直接去了廖逢源的船。

刚刚上去,廖逢源就重重地一跌脚:“说说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我现在这船上装着的东西还不值钱,不算是最要紧的。若是我拉着商船回京城,那事儿可才大了。您瞧瞧方才那小东西的嘴脸,不就是个破差役吗?不管是在扬州还是京城,江宁还是杭州,换了是我的地方,直接一指头捏死他。可在河上,他们就是大爷!”

廖逢源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