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袖坐到了绣墩上,就在陈氏的病榻前,也不说张廷瓒的事情,更不说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妾的事情。
外面人只知道大少奶奶病了,却少有人知道顾怀袖已经坐在了大少奶奶的屋里了。
张廷瓒那边捏了顾怀袖的亲笔信去了顾家拜会,又带回了孙连翘的一枚人参须子,往孙家药铺去一趟,就找到了一个大夫。
这一名大夫,说是叫上官辕,把脉方面是一绝,对精微的医理很是通晓。
孙连翘的意思是,她看得出来的病,这一位上官大夫也肯定看得出来,并且一点也不需要担心他不说实话。
上官辕是个怪人,管你是高官厚禄还是一贫如洗,但凡是他医人,都是报忧不报喜。
若是你身子没病,他转身提了医箱就走,根本不搭理人;若是你病入膏肓,他则会一本正经地将这些消息告诉你,根本没有避讳。
所以,张廷瓒若带了这么个人回去,事情也就简单了。
上官辕已经上了马车,张廷瓒自己策马先行,却让马车跟在后面。
他回府看看情况,府中却是千头万绪。
冯姨娘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她才刚刚得知自己有孕,大爷竟然就说,只要大少奶奶喜欢她生出来的孩子,便可以随意抱过去。
凭什么?
到底这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往常觉得这种事很寻常,可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手里捏着一包药,冯姨娘很清楚,威胁着自己的人,其实是两个。
一个是长安,一个是大少奶奶。
如果有一个法子,能把这两个人同时除去,岂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