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的信上,并没有写明事情是怎么发现的,只说了结果。
可张廷瓒凭借着寥寥数语,还有惜春宴这时间点上的巧合,轻而易举地推测到了孙连翘得身上。
顾怀袖虽知道张家大公子是个精明的人,可……
这么快推测出来,未免太可怕了。
她垂首道:“正是那一位。”
“我听闻孙家也收有弟子传闻,一半在宫中行医,一半在宫外,说是皇上恩准过的。愚兄与孙家不熟,不知道二弟妹可否修书一封,请顾家少奶奶为我指条明路?”
张廷瓒没必要掩饰,也不想遮掩。
他道:“如今老夫人那边不大好处理,别人我信不过。”
那边一定出了变故,否则他只是随便找了几个大夫回来,怎么可能得到跟以前一样的结果?
张廷瓒想起自己曾让长安转达陈氏命不久矣的消息,可没过几日老夫人就往他屋里塞人,他还以为是陈氏福薄的消息,让老夫人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却一直没有想过,其实老夫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一回的大夫是他亲自请回来的,区区一个长安还不足以叫他们都改口。
长安说,是老夫人让她领着人进来的。
若这话不假,怕是老夫人跟这些人说什么了。
张廷瓒想着,换了自己是长安会怎么做?为了掩盖一切,不若直接将陈氏真实的情况告诉老夫人,依着吴氏对大房这边的疼爱,假托不想让张廷瓒伤心,不如不告诉他真相,所以叱令这些大夫不说实话。
如果一定要这样,说几次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