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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后年便要参加秋闱了吧?看书格外认真了……”

本来这事客气话,偏生点中了张廷玉的心病。

二十九年的时候,正逢上张英被佟国纲祭文一事牵连,张廷玉根本就没能去参加秋闱。他也知道,即便是去了,也根本不会有结果。

说什么科举靠的是才华,其实是才华、门第和运气,三者之中才华必不可少,若有门第与运气,那是锦上添花。

才气为第一,可另外的两样有时候会影响到两试的成绩。

张廷玉,便是为后两样所累。

全看殿试皇上金笔点状元、榜眼和探花,便知道运气多要紧了。

本来不算很拔尖的戴有祺凭借书法讨得皇帝的喜欢,黄叔琳因为是北人,所以直接被拔上三元。这殿试的排名,关系到一个人的仕途,在皇帝的口中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说到底,皇帝喜欢的都是好的,不喜欢的转眼就没了。

在李光地府上的惜春宴,那戴有祺也参加了,当时点评顾三的诗,戴有祺直斥其书法不佳,与皇帝意见略有相左,结果此宴一结束,没多久就被人搞得辞官回乡了。

传闻,那戴有祺辞官离京之后,赋诗三首,痛斥官场污秽……

这一切,足以说明问题了。

如今张廷璐的年纪也不小了,指不定会与张廷玉一起参加后年的乡试和会试。

张廷玉道:“年年岁岁如此,何谈什么认真不认真的。倒是你,难得来坐坐。”

他跟三弟两个,都很默契地忽视了张廷玉跟顾怀袖成亲那一晚的对话,继续在所有人面前演着兄友弟恭。

张廷璐低着头,终于还是进入了正题:“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哥应当很了解我,我也就不多解释。这几日娘同我说,跟陈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