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慢慢的目光适应眼前这片亮,光线这才柔和了许多,一道又一道环在头顶,在模糊的视线里变成一团团柔软的晕黄。晕黄中那道身影自上俯瞰着自己,高高瘦瘦的轮廓,五官深邃,但辨别不出更清晰的东西。
一切都是模糊的,明亮地模糊。
“你好,”一阵令人昏昏然的死寂,她听见他开口。
“你好,”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回答,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亦没有经过自己的嘴唇:“上帝。”
那道身影微微一滞。片刻,似乎笑了笑:“难怪影那么爱你,sang。”
“你的影谁都不爱,阁下。”
“也许,”伸手拈起她一束发丝,她看不清他模糊轮廓里丝毫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还有那种令她逐渐感觉不到咽喉不适感的压力:“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么,sang。”
“不知道,阁下。”
“明天是你行刑的日子。”
“我知道,阁下。”
“而我们今天要完成一个小小的手术。”
“什么手术。”
“手术完成后我们要送你去个地方,而那里,你即将接受的任务,将可以抵消你所有的罪。”
“什么手术,阁下。”
再次无视她的问话,他俯下身,贴近她的耳侧:“我们需要你穿越时空,sang。”
眼睛突然睁大,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一低头的瞬间,映入她眼底的同头顶那圈晕黄闪烁在一起的东西。
青白的色泽勾出一个头颅的轮廓,虽然辨别不清楚上面的线条,那些流动着的微微的银光所勾勒出来的东西,很眼熟:“你在开玩笑么,阁下。”
和‘上帝’的轮廓在一起,一上一下两张脸,朝下俯瞰着她。
对了,妖王的面具。
“知道辛伽么,”
“新亚述尼斯坦语里,这个词叫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