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放下掩唇的宽袖,“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陈阿娇看也没有看卫子夫一眼,而是起身肃立一旁,双手交叠在腰间,平时前方,目光平静。
进宫的时候,夫人这个位子,是自己要求的,唯有这看似尊贵实则侮辱的名分加诸于自身,她才能时时刻刻谨记卫子夫此人给予的耻辱,婉画生死不知,小浮生更是不知所踪,一切线索似乎都断掉了。
长安不小,也不大,可是偏偏寻不到他们的影踪,
她恨,恨极了。
只是此刻,她发现自己无法对卫子夫施以任何颜色,因为此刻对付卫子夫,未免太不入流。
那边的窦太皇太后似乎也觉出了几分不寻常来,问道:“何事惊奇?”
王太后毕竟还是见过世面的,当日陈阿娇已死,做不得假,甚至已经扶灵下葬,人与人虽然像,却不可能是同一个了,而且这一位,似乎要端庄舒雅得多,甚至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庄严,看着倒像是个能成为皇后的。
王太后答道:“回母后,此姝酷似已故废后陈氏。”
还有这等事?
窦太皇太后心中惊奇,招手道:“乖孩子上来,让老婆子看看。”
陈阿娇看着窦太皇太后那无神的双目,一步一步上殿来,在卫子夫那惊怒交加的眼神之中逦迆地到了前方,跪坐在窦太皇太后的身前,由着自己这外祖母伸出那满布皱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脸上,缓缓地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