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婶。”崔婧文在床头坐下来望着二夫人,二夫人整个脸都抹着药,被白色的棉布裹着,只露出红肿的嘴巴和一只眼睛,红红的如同灯笼似的有些吓人。
她想起来二夫人年轻时的样子,虽比不上方朝阳,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谁能想到,如今对面躺着的人是二夫人。
“文儿。”二夫人握了崔婧文的手,声音呼哧呼哧的听不清楚,所以她说了长长的一通,她一句没听懂,却是笑着道,“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夫人目光就顿了顿,望着她没有再说话。
“她走了,家里亲自清净了。”崔婧文柔声道,“等您养好身子,家里的事还要您主持。”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
崔婧文又坐了一会儿起身,二夫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气的拂开崔延孝递过来的碗,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崔延孝叹气:“你睡会儿,别气着身子了。”
“滚!”二夫人咬牙切齿的说着,呼呼的喘着气,闭上眼睛不再看崔延孝。
崔延孝让人收拾了地上,自己也出了门去。
“让郎哥儿来见我。”二夫人呜呜的和菊容说着,菊容给她掖了掖被子,尴尬的道,“二少爷他……他去同窗家了,这会儿不在家里。”
二少爷也真是,二夫人病着他还有心思去玩。
二夫人丢了枕头,绝望的靠在床头。
顾若离到了羊皮巷,母女两人一下车,方朝阳就高兴的指着外院中的那颗不知名的树,道:“满京城只有这一棵,虽不知道名字,但是很好看。”
“好看吗。”顾若离打量着那棵种在花圃里,被照顾的很好的树,长的很粗壮树叶也很茂密,只是她也不认识是什么树。
方朝阳很高兴,这个宅子当年她晚了一步,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到了她手中:“一会儿进去你就知道了。”
顾若离跟着她进去,随即就楞住。
院子不大,估摸着三进的大小,过了垂花门就是一个太湖石垒的假山,山底是不大的池塘,里面养着锦鲤,游动着鲜亮的颜色生动有趣,而更加生动有趣的,却不是这几尾锦鲤,而是整个院子的颜色,墙被竖着刷成了彩色,就连正院垂着的帘子也是喜庆艳丽的。
嵌在墙上的玻璃窗,贴着一层彩纸,她能想象等明日太阳升起时屋子里会是怎样的光景。
“怎么样?”方朝阳含笑道,“住在这里,便让觉得高兴。”
是高兴,这么多颜色落在一起,确实不但能让人高兴,还会眼花缭乱。
顾若离失笑。
和她想到的欧式建筑完全不同,所谓的设计,只是体现在这些颜色上让人眼前一亮。
“这颜色真好看啊。”欢颜高兴的道,“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墙刷成这样。”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垂花门前,望着眼前的情景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