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甫就憋着嘴哼了一声。
顾若离请了黄章出面,正是分宗出来,以后别人是称呼她为庆阳顾氏三小姐,还是三小姐,就看将来她的同安堂做的有多大。
这种称呼,便只是看谁更有名气一些。
顾氏的祠堂就建在宅子的东北角,两幢小楼,该请的牌位还是会请进去。
顾解兴来找她:“……这子嗣的事,你还是要考虑一下。”又怕顾若离误会,“我不是说承爵,只是想着我大哥有人供奉香火。”
“我知道。”顾若离沉声道,“过继个孩子就算了。至于供奉香火,以后再说,有我在一日,香火自然就不会断,等那日我要是去了……再另想办法吧。”
她都这么说了,顾解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老祖宗病倒了。”顾解兴说着有些解气的样子,“还真是将那个孩子留家里了,现在一大家子女人,就只有两个不懂事的男丁撑着,要不了几年,也就败了!”
顾若离就看了眼顾解兴,没有说话。
顾解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终于言归正传:“那个……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要是去京城开一间时珍堂,你觉得可行得通?”
“四叔祖要是有本金当然可以去。”顾若离道,“只是京城不同于别处,竞争也要激烈许多,您想好了,我没有意见。”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啊,顾解兴喝着茶满脸的尴尬,他来问,就是想说,我要去京城开要药铺,你帮着打点一下。
可是他也知道顾若离不待见他,想了想,顾解兴决定去找顾解福来。
顾若离似乎就他一个人给点脸色,其他人一概不搭理,说不是亲戚还真就不是亲戚了。
“顾大夫。”说着话,外头来了病人,顾若离迎了过去,道,“请坐。您那里不舒服。”
“我也没事了。”顾解兴起身自顾自的道,“你忙你的吧,不用送。”
顾若离头也未回。
顾解兴灰溜溜的走了。
“我这几日嗓子疼。”病者干咳了两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寒还是因为前几天吃了辣的缘故。”
顾若离颔首,道:“你张开喉咙我看看。”病者就张嘴给她看,顾若离看了半天也看不清,就去点了灯过来照着,她放了灯拿了只筷子来压住对方舌头,这才看清了。
“有些化脓了。”顾若离道,“我给你开苦酒汤,你回去后少含少咽。”
病者应是拿着方子去抓药,等他走了,顾若离和顾掌柜道:“我方才给人看喉头,有些不便,您能不能用木条做成个扁平的板子出来,略长一些,以后再查看这样的病症,也能方便一点。”
“是什么样子的。”顾掌柜来了兴致,顾若离就用炭笔画了样子出来,顾掌柜笑道,“这个好做,也不用木条,竹篾修剪好了就可以用。”
顾若离觉得也行,到时候暴晒再消毒,应该问题不大。
“大夫,大夫!”正说着,忽然外头有人冲了进来,血腥味也随之而来,顾若离回头去看,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看到进来两个人,一人背着另外一人,那人赤着胳膊,健壮的左臂上一道不规则的划伤又深且长,血没有止住,正顺着两个人的胳膊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