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两个时辰,张峥的性命可能就真的绝在建安伯府中。
“这做娘的可真够狠的。”三夫人直皱眉,“为了银子,亲生儿子都敢杀。”
顾若离在合安堂已经问过张峥,他确实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是他娘给他砚台当了一两银子,也是他娘让他去赌馆,赢了钱他娘带着人堵着将银子收缴了,随即一家人就找了大兴的宅子。
其后张邵氏才和他说,让他来建安伯府闹,只要闹了他就能得这一百两银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走,他们家就搬走了……
至于什么人找到的张邵氏,让她来府中污蔑她,张峥并不知情。
所以,直到“死前”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被母亲利用,而他,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来建安伯府提亲,而是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吧。”顾若离沉声说着进了院子,雪盏看见她欲言又止,顾若离便道,“什么事说吧,三婶不是外人。”
三夫人一怔,侧目看着顾若离,没有说话。
“是趣儿。”雪盏说的咬牙切齿,“奴婢已经审出来了,是她趁着欢颜睡着偷了药匙重新配的,等我们都不在时,进房间开了箱子。”
趣儿是院中洒扫的小丫头,今年不过八九岁的样子,顾若离有印象:“金项圈呢,也是她拿的?”
“她说她不知道。”雪盏摇头,“她只拿了荷包,别的东西一概没有动。”
三夫人就冷哼一声,道:“既然开了箱子,又怎么会只拿一个荷包,再好好审。”
“是!”雪盏应是,犹豫的看了眼顾若离。
顾若离点了点头:“听三夫人的吩咐。”心里却觉得不必审了,荷包虽不值钱,可比金项圈重要多了,单一个荷包趣儿的命就保不住了,她没有必要遮掩着,咬死不承认金项圈。
一定还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我去看看。”三夫人气恼,直觉有人是冲着她来的,要不然别的不偷,恰巧将她送给顾若离的金项圈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舍不得,又将东西偷回去了呢,“娇娇去歇会儿。”说着,就带着雪盏去了耳房。
顾若离进了暖阁坐下,将事情前后理了一遍,李妈妈就回来了。
“张邵氏怎么说的?”顾若离给李妈妈倒了茶,她一口饮尽,气急了道,“说有个男人找到他,前后给了她四百两银子,要她儿子一命,她当即就答应了,收了荷包和银子,让张峥来办这件事。”
“什么人可知道,是不是今天在巷子里和她行托的人。”
李妈妈点头,回道:“她认了。说一共三个人,中间走了一个。”
顾若离颔首:“既然就是那些人,那事情就好办了,等崔管事派去跟着的人摸到线索,再将人抓回来,就水落石出了。”
“娇娇。”三夫人从外头进来,看见李妈妈在里面便直接问道,“问出来没有,他们怎么说的。”
李妈妈看了眼顾若离,见她颔首,才将刚才的话和三夫人重复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三夫人隐约明白了什么,看着顾若离道,“趣儿那死丫头咬死了只说她拿了荷包,没有看到金项圈!”
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