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没舍得说这个妹妹。
此时,孙府的书房里,孙道同和冯匀以及姜通坐着喝茶,三个人都有些愁眉不展。
冯匀道:“师父,要不然建安伯府的复诊还是徒儿去吧,您留在宫中,有什么事也不会耽误。”因为嘉赏的事,孙道同被戴韦参了一本,圣上虽没有说重话,可孙道同这些天却一直愁眉不展。
“院正的事,就算最后不成,也是圣意如此,您……想开点。”姜通也跟着劝,“戴韦这人心术不正,早晚都会出事。”
孙道同放了茶盅摆了摆手,道:“院正一职老夫从未放在心上,身为大夫,行医救人是本分,至于高升与否,没有必要多费心神。”他一向不在意,可戴韦却处处针对他,所以,两人便明里暗里的斗到现在。
“我是在想这位霍大夫。”孙道同道,“明明是说人在京城,却怎么也找不到,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冯匀也觉得是:“难不成又离开了?”和她认识的那几个人都问过了,说她不在,而且他们也派人盯着石工巷,这都快一个月了,也确实再没见到那位霍大夫出入。
“要不,明天我再去问问。”姜通回忆着那天见到顾若离的情形,“只有我见过那位霍大夫,若是碰到我定能认得。”
孙道同颔首:“也好,你再去看看。”
第二日一早,顾若离去请安,方朝阳正在用早膳,听她说要出去,便也奇怪的看着她:“你日日出去,都在忙什么?”
“看书。”顾若离笑道,“郡主可有意,也过去坐坐。”
她当然知道方朝阳不会去,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我不去,无趣。”方朝阳摆了摆手,继续用膳,顾若离见崔延庭不在,顺口问道,“伯爷出去了吗。”
方朝阳扫了她一眼,颔首道:“一早走了,你有事?”
“没事,就是问问而已。”便行了礼出门,方朝阳放了碗筷对李妈妈道,“收拾一下,我们去荣王府。”
李妈妈应是,出门吩咐了车马,又回去服侍方朝阳换衣裳。
“王妃娘娘的病还没有起色吗?”李妈妈给她梳头,拿了支金灿灿的凤钗比了比又放了下来,配了一只素一些的,“这都有近一个月了吧。”
方朝阳嗯了一声,道:“说是头晕,吃什么药也不得用,躺在床上起不来。”
“这可真是作孽。”李妈妈叹了口气,“赵七爷这一走,留了王府一堆乱事,王妃也病了,王爷又不是能管事的人……”
方朝阳笑笑,抚了抚鬓角,道:“她病了也不碍事,昨儿蔡夫人来,可不还打听了崔婧文的事。”
“二小姐?”李妈妈一怔,蔡夫人是东平侯府夫人,出身淮阴,祖上曾是淮阴侯,只是并非世袭罔替,到她这辈便收了爵位,所以她在京中左右逢源,和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近日她常去荣王府探病,颇得荣王妃的看重。
所以李妈妈很惊讶,问道:“奴婢记得王府还有两位庶出的爷吧,是不是为了那两位爷打算?”
让人来问崔婧文,能为什么,当然是家里孩子的婚事。
“你当她是贤惠的。”方朝阳起身,整理了衣裳,“生着病还操心庶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