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低声抽泣,什么都没说,夏绚跪在地上,悔恨不已:“都是孙儿的错。半年前的一个晚上,孙儿喝多了酒,在花园里见到正在独自散步的秋娘,见得她很是美貌,就上前调戏。秋娘严厉地喝斥我,我、我一时糊涂,就对秋娘用强……”
众人一片震惊,没想到一向懂事自律的他,竟然作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半年前,正是他将生意全面交接给夏之瑜的时候,莫非他心情低沉,借酒浇愁,才犯下这样的大错?
夏雨琳微眯眼睛,看着夏绚,他是编的吧?
像他这样的人,会轻易喝醉酒?会干对女人用强的事情?他若是这种轻重不分、自制力不强的男人,那就真的不足为惧了,但事实上,他可是心机深沉到了海底,连她都不愿与他为敌。
夏绚说着,狠狠地打自己巴掌:“孩儿得逞以后,就威胁秋娘以后顺从于我,否则我就把这件事说出去,让她身败名裂。秋娘不得已,只得顺了孩儿。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还请奶奶放过秋娘……”
老太太冰冷的眼睛,落在秋娘的脸上:“秋娘,你有什么要补充和解释的?”
秋娘也跪在地上,哭道:“秋娘只是一介弱女子,实在无力反抗二少爷,秋娘跟二少爷私会,都是被迫的啊,请老夫人饶了秋娘吧……”
老太太阖上眼睛,好久不动。
所有人都凝神静气,等待她最后的判决。
约莫半刻钟以后,老太太睁开眼睛,缓缓道:“给秋娘二百两银子,将秋娘打发出去,从此以后,夏家与秋娘再无任何瓜葛。”
她对所有迷惑儿子和孙子的女人都充满了鄙视和厌恶,这个秋娘将璧儿迷住了,令璧儿冷落了正妻,不是什么好东西,加上又没有子嗣,她正好借这个机会将秋娘踢走。
至于夏绚,作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足见他身体里果然流着他那个戏子娘亲的低贱与无耻,不配享受夏家的荣华富贵,不过,他身上终究流着夏家的血,也只不过是玩了大哥的一个侍妾罢了,算不上天大的事情。
“至于绚儿,”她淡淡道,“你就暂时搬出大宅子,去城外的诗柳别院居住,好好反省思过,什么时候真的改了,奶奶再让你搬回来。另外,你也顺便管理别院附近的五十亩良田,管好了,算你将功补过,管不好,就是你不用心,那就别再回来了。”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老太太这样的处罚不算重,不过那五十亩所谓的良田,其实收成并不好,夏家就没能从其中赚到什么利润,老太太要夏绚“管好”那些田,分明就是一边惩罚夏绚,一边要夏绚为夏家卖命赚钱。
说到底,老太太对于夏绚,永远都是算计。
夏绚愣了一下后,磕头:“绚儿谢奶奶宽大为怀,只是绚儿这次犯的是滔天大错,奶奶的处罚实在太轻,绚儿求奶奶严惩。”
林雅如立刻道:“娘,绚儿犯的这个错实在是无法原谅,还是将他赶出去罢,要不然咱们家还不得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老太太已经疲惫地阖上眼睛,拉上被子:“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不必再谈。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夏绚确实有经商才能,她若是将夏绚驱逐出去,夏家的生意就只能由瑜儿继续掌管了,这岂不是太冒险了?
留着夏绚,什么时候夏家生意不行了,就让他来收拾,总比将他赶出去好。
夏绚不再说话了,又磕了头后,出去。
这天夜里,夏绚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什么细软和奴仆都没带,独自往城外的别院去了。
夏之璧深夜才回来,知道这回事后愤怒之至,冲去找夏绚算账,但夏绚已经离开,他恶狠狠地放言:“本少爷绝对不会这么算了!改天一定要将这小子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