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立刻往三夫人的院子走,这个时候,普天同庆,所有人都混在一起玩,她一身的丫环打扮,跟着其他下人进入三夫人的院子,没有人怀疑她不是院里的人。
她很快找到了侧院第三间,门却是锁的。
她确定没有人看到后,迅速用铁丝撬开门锁,推门而进,把门关上,点燃火折子,冷气,当即从脚底窜到头顶。
因为,这间房间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根本不曾有人住过一样,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家具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地面上也都打扫过了,窗帘还是新换的。
她仔细地检查,没发现任何人住过的痕迹,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所以,这才更可怕啊。
如果没有人住,何必收拾得这么干净,还换了新的窗帘?
如果有新的丫环要搬进来,那就让新的丫环自己收拾好了,难道还有“老”丫环像仆人一样,为“新”丫环擦窗抹桌子、换窗帘,将其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这样的做法?
半晌后,她吹熄火折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将锁锁上,又去找小厮们套近乎。
年轻男子都喜欢跟年轻女孩热乎,最抗不得年轻女孩的主动亲近,当下,她几乎是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不过,为了防止生疑,她聊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中间就夹了几句关于君儿的问题。
君儿,不见了,至少他们在三夫人吃年夜饭回来、君儿从三夫人房里出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君儿。
“君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她试探地问。
“不会的啦。”两个小厮笑,“咱们府里这么安全,她怎么会出事呢?而且她今晚又那么高兴,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跑哪儿玩去了。”
夏雨琳没能再问出什么了。
她在四周转来转去,变着法儿问别人有没有看到君儿,没有人看到。
君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再然后,在天空盛开的花炮越来越少,欢笑声与鞭炮声越来越稀落,四周的人影也在慢慢减少。
再然后,狂欢时间终于结束,王府也好,京城也好,慢慢恢复寂静,慢慢陷入黑暗之中。
夏雨琳拖着沉重的身体,又在外头坐了好久以后,才回到屋里,疲惫不堪地躺下去。
不会的!她告诉自己!绝对没有她想象中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她的臆想!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她醒过来,发现患了严重的伤风。
咳嗽,头晕,打喷嚏,流鼻涕,四肢无力,难受死她了,她躺在床上,说话都奄奄一息的。
她跟肉肉说好了今天会带他出去逛庙会,肉肉早早地换上新衣服,眼巴巴地等着跟最亲爱的十一出门呢,结果,十一却病倒了,他趴在床边,像一只小狗一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十一:“十一十一,你吃药多多的,马上病好,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傻瓜。”她拿手帕捂鼻子,摸摸他的头,“吃再多再好的药,也不会一天就好了,再快也要三四天。”
她昨天在外面晃得太久,还哭了,吸了很多冷空气,加上她原本就是南方人,能不感冒才有鬼,这古代的中药又不像现在的吊瓶起效快。
“那怎么办?”肉肉哭丧着脸,又想去逛庙会,又舍不得她,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