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笑道:“跟我混很不错吧?好了,边吃边说,我也喜欢听才子与美女的故事。”
尚天在外头吃饱了,这会儿也不饿,就是有点为难:“听到了好多消息,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夏雨琳想想也是,便道:“先说南婉婉的出身吧。”
尚天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南婉婉是鼎鼎大名的翰林大学士南风起的独生女儿,当年的南家也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名声还在夏家之上呢。这位南婉婉小姐不仅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公认的才女,琴棋书画歌舞弹唱什么的都会,追求她的有钱人和贵族子弟多如那个过江之、之鱼……”
夏雨琳的脑子又开始高速运转了,如果南婉婉只是长得美丽就罢了,没想到还是个才女,又是出身名门,世人绝对不会允许她当个安静的美少女,她一定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以供世人和后人写诗攥书,丰富业余生活。
“听说连当年的几位皇子都上门求亲呢,其中还包括当今圣上,南婉婉却都看不上,说是非得寻找一心灵相通之人。后来,她无意中看到南大学士得到的墨清老爷的字帖与画作后,就喜欢不已,天天临摹,甚至还打扮成男子,前去挑战墨清老爷……”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南婉婉如何派人去打听夏墨清的事迹与行踪,然后打扮成男子暗中去夏墨清出没的地点蹲守与潜伏,夏墨清出现后她如何出场,如何单挑夏墨清,与夏墨清比写字、比作诗、比作画、比弹琴……比来比去,屡败屡战,最后连心都输了。
这其中的种种,确实够文人墨客们发挥想象力,无限灌水和联想,写出一本又一本的爱情小说了,这与夏雨琳的破案没有太多关系,不必多说。
“所谓不比不相识,墨清老爷和南小姐就成了惺惺相惜的文友……”
“墨清老爷受到南大学士的邀请,上南家做客,席间南小姐女装出现,表明心意,哎,墨清老爷也忒心狠了,竟然当众发怒,说南小姐骗了他,他绝对不会原谅南小姐,然后就离开了。南小姐和南大学士后来多次去拜访墨清老爷,墨清老爷就是不肯见他们,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南小姐有任何瓜葛了……”
“我问你,”夏雨琳打断他的话,“当时的夏墨清多少岁?南婉婉又是多少岁?”
尚天努力想了想又想:“我也不太清楚,这大概是在墨清老爷去世前几年发生的吧。也难为南小姐了,听说南小姐对墨清老爷十分痴情,一次又一次地去见墨清老爷,收购了许多墨清老爷的作品,还公开宣称非墨清老爷不嫁,拒绝了许多亲事,可墨清老爷就是不动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南小姐就这样等着墨清老爷娶她,但墨清老爷一直没有任何表示,而南小姐的年纪却慢慢地变大了。后来,南大学士实在不忍心看南小姐这样等下去,就给南小姐订了一门亲事,逼南小姐嫁人,但南小姐就是不肯,为此被家里禁足,时时被人盯着……”
夏雨琳问:“跟她订亲的人家是谁?”
尚天的表情有几分忌讳起来:“这个不太清楚。听说当年,南小姐召告天下说自己非墨清老爷不嫁,还一天到晚追着墨清老爷跑,轰动京城,所以这桩亲事结得很低调,直到快成亲了,南家才告诉南小姐,不给南小姐悔婚和逃跑的机会,而娶了南小姐的人家也不想被人拿来跟墨清老爷比,也一直没有声张……”
夏雨琳皱脸:“南家这么做也太狠心了,都不考虑女儿的感受么?”
“谁说不是呢?”尚天叹气,为美人的命运扼腕不已,“南小姐知道以后竭力反抗,甚至还想办法逃家去找墨清老爷,也不知道她后来见到墨清老爷没有,坊间只知道南小姐后来被找到了,在被带回家的过程中南小姐跳河自尽,夏家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南小姐的尸体……”
夏雨琳立刻道:“既然找不到尸体,就不能确定南小姐死了吧?”
尚天道:“如果没死就好了,这样的美人儿死了那多可惜?但听说,南小姐跳河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正值汛期,河水湍急,人一入水就不见影儿了,南家后来又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说南小姐没死,这话也没啥说服力……”
说完他叹息,夏雨琳也长长地叹息。
叹息了半天后,夏雨琳问尚天:“你是男人,你告诉我,你觉得像夏墨清这样的男人真的对南婉婉这样的美人不动心吗?”
“怎么可能不动心?”尚天激动地叫,“南小姐这么好,连眼高于顶的皇子们都抢着娶,南小姐女扮男装时跟墨清老爷可是好友,墨清老爷这辈子也就跟先帝和南小姐称得上是朋友了,其他的真没有人能跟他亲近,他跟南小姐还是很谈得来的,怎么会一点都不喜欢?不过……”
他随即又丧气:“都说墨清老爷的脾气很古怪,又是那么厉害的读书人,我读书少,出身低,没法子理解这样的人在想些什么。”
夏雨琳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这天底下有这么多人,咱们哪能都明白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可以去休息了,以后不要再提夏墨清的事情。另外,我想请你接下来暗中去打听一个人的事情。”
尚天的眼睛就亮了:“谁?是大人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