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也不好,太吵了,人好多,很挤。”
他说着,握住了任歌行的手。
“具体什么地方,我也还没想好。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要不然,咱们先到处走走,先去塞北吧,去看星星,千里迢迢跑去看星星听起来有点傻傻的,不过跟你的话,我还是开心……哦,你要负责给我烤兔子吃。”
“然后去哪呢?”
洛阳。
任歌行虚弱的意识不由自主地附和着。
是了。
他想过。他无数次想过。
洛阳的花,巴蜀的酒,长安的落叶,冬天温暖的被窝与红泥小火炉,忽然非常想全部说给那个人听。
厮守。
从此拥有来处和依归。
永远有温柔的眼神与拥抱。
就那样和眼前人到老,在庭前日复一日地蹉跎,有什么不可以?
只要是我和他,只要是我们。
我们。
那人已经絮絮地扯开很远了,还在脉脉地、不厌其烦地说着,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好像可以一直轻轻地说到天荒地老。
“金陵,东都,临安,巴蜀……其实这些地方一个人去只能叫浪迹天涯,两个人呢,就叫游乐人间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