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鼻子发酸,金豆子已在眼眶中打转,险险滑落。他用力咬着下唇,偏生不愿当着那人流下泪来——里子已经败光了,无论如何面子也要撑着。
他恶狠狠地瞪着韩轻嗣不出声,生怕一张嘴便克制不住情绪,要教眼泪落下来。
韩轻嗣缓缓觉出他情绪不对,微有些诧异:“你不会真的……”
他话音未落,郝伍少已气汹汹地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凉凉的水珠滚入他衣襟之中。
韩轻嗣原想躲开,不知为何竟是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双手僵硬地垂在两侧,就任郝伍少这么搂着咬着,肩上一阵阵的疼痛传遍肢体。
他始终蹙眉不语。
郝伍少咬了许久,齿关上的力道渐渐松了,满口血腥味。
他放开嘴,抬袖一抹唇上的血迹,大步向弃庙走去。
韩轻嗣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往回走。
弃庙逐渐出现在视野中,歪歪斜斜的匾额破落地挂在庙门上方,风一吹过,老旧的木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掉落。
郝伍少突然止住步子,气鼓鼓地转头:“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韩轻嗣眉目清淡,在凛然的月光下透出几分事不关己的意味:“说什么?”
郝伍少已是破罐子破摔,抓狂道:“是!我喜欢你!少爷从十岁就喜欢你了!不不,八岁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上你了!”
韩轻嗣眨眨眼,竟有这么几分无辜的感觉:“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