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心已沉至谷底,他认命地阖上眼,试图笼住眸中的雾气,不让它化水而出。
落在白蔚手中是死,落在江颜逸手中也是死。既然如此,他倒宁愿让江颜逸劫了去,既能救了韩轻嗣,又不至死在亲生母亲手中。
江颜逸只是淡淡看着白蔚,试图从她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然而印到他眼中的只有三分癫狂、三分哀婉、四分痴缠——白蔚性格太烈,爱的太痴太猛,恨的又太凶太狠。
他叹了一声:“过刚易折。”
一口气轻轻呵出,余音还未散去,人已逼到白蔚面前,骤然出手!
江颜逸欲夺郝伍少,却又丝毫不顾及会伤到伍少,一招一式凶狠不已,直逼白蔚。
白蔚连忙招架,架在郝伍少颈间的飞刀松开,一把将伍少推到一旁,与江颜逸缠斗了起来。
——这一把江颜逸赌赢了,白蔚到底不如他狠。
在仇恨的煽动下,或许白蔚的确狠得下心玉石俱焚,杀了郝伍少也不让江颜逸得其血。然而若是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天性使然下,白蔚的第一反应终究是推开了郝伍少不愿伤他。
失去了郝伍少这个掣肘,白蔚且战且退,已在江颜逸狠辣的攻势下逐渐不支,额上渗出冷汗。
江颜逸没有拔出名剑噬魂,只取下腰间的玉箫“胭脂”为兵器,行进间风姿傲然游刃有余,全不似在打斗,倒像是持着一管玉笔在作画。
两人贴的太近,白蔚来不及抖开长鞭,只得以飞刀为兵,攥在手中心,挡开江颜逸的攻势。
玉箫管身与飞刀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白蔚看着那一管缀着赤黄斑点的“胭脂”,竟是双目泛红,狠辣的掌风竟不是冲着江颜逸去的,而是意在他手中“胭脂”。
“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