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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中的箭还未拔。出来,有气无力地靠在树干上。

裴满衣替郝肆奕包完了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脖子上还涓涓向外冒着血。所幸方才并未被伤至颈部动脉,血再流上一阵也死不了人。

郝肆奕看了看自家师父的脖子,又看了看身上插着箭已奄奄一息的江颜逸,很分轻重地丢下裴满衣向江颜逸走去。

裴满衣欲哭无泪,装可怜失败,只得继续从身上撕下布料自己包扎颈间伤口。

韩轻嗣神情茫然。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定是不信的。以往自己看到血腥时心中都会腾起一种隐秘的快感,他并不敢对人说,也没有细想过其中缘由。

他弯腰拾起青雪剑,盯着剑锋上的斑斑血迹干涩地开口:“怎会……”

他方才竟险些伤了裴满衣与郝伍少!

然而裴满衣并没有说,韩轻嗣方才发狂时有挣扎之色,挥剑的动作也缓滞了不少。若不然,他和郝伍少又如何躲得过去?

他不动声色地睨了眼逆光坐在黑暗中的江颜逸,继续包扎自己的伤口。

郝肆奕将江颜逸的身子放平,点了他伤周几处穴,回车上将包裹中的药罐翻出来,走回他身边道:“忍着。”

江颜逸微笑。

郝肆奕利落地将两支银箭拔。出来,迅速撒了些药粉在他的血洞上,又将一张涂满了药膏的纱布覆在伤口上,这才开始替他包扎。

江颜逸的蛊毒已逐渐平息,然而因失血过多,嘴唇泛白、周身发寒,禁不住蜷起身子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