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使一声怒喝,也不顾余下摆阵的六人,从隐秘处现身,直取韩轻嗣而去。
韩轻嗣避其锋芒,侧身捻起一枚石子,向那发了狂的马掷去。
他掷暗器的准头是自小捉麻雀练就的,连天上飞的小小麻雀都能扔中麻穴,遑论奔行中的高头大马?
那马立时两腿一曲,缓缓侧身倒了下去,剧烈的喘息渐渐平缓了下来。
白虎使挡在白虎身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让韩轻嗣错觉泛着与猛虎一般幽黄色的光芒。
韩轻嗣提剑立定,冷冷地打量着对手。
白虎使约是四五十年纪的男子,脸上有数十年武林经受下来的沧桑感,眼角沟壑彰显其年纪,然而这些风霜却更让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慑力。
这样的对手并不可怕。他有多厉害,只看形容便能看出来。然而江颜逸那样令人感觉如沐春风之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
韩轻嗣冷笑:“星宿宫人手不够,连畜生都带出来充数了?”
然而不等白虎使回答,他余光瞥见马车的车帘突然动了动,高声怒喝道:“呆在里面别出来!”
里面的人果然不动了。
然而郝伍少小小地撩起帘子一角,一双灵动的眸子紧张兮兮地看着韩轻嗣,见他望过来,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以示鼓励。
韩轻嗣瞪他,郝伍少委屈地瘪瘪嘴,却硬是不肯将帘子放下来。
车内漆黑一片,若是只让他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却不让他亲眼看着韩轻嗣,只怕不出一刻他便会担心害怕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