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轻嗣比他高壮,又是习武之人,身体十分结实。郝伍少连背一个柔弱书生都难胜任,何况是韩轻嗣?
他抓耳挠腮地犯了难。
江颜逸笑着摇了摇头,上前轻轻松松将韩轻嗣打横抱起,动作细致轻柔地将他搬到车厢内。
郝伍少心下更为不爽,却奈他不得,只好跟在后头上了车。
江颜逸退出车厢,对着郝伍少笑了笑,总算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睡罢。明日我来驾车。”
郝伍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挨近了韩轻嗣,又故意手脚并用地缠上去,这才吸了吸鼻子,阖眼睡了。
江颜逸目光微微一沉,将车帘放下,立在车外沉默地站着。
过了一阵,他微微一笑:“也罢,好歹这样他也舒服一些。”
月亮渐渐向东边划去,折腾了好一阵,夜已不长了。
江颜逸纵身跃上一棵高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箫,攥在手中把玩。
那玉箫白中带青,青丝洇在白玉中,如天上碧云,将透未透。玉箫尾端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赤黄斑,曾有人戏称它为一点朱砂,江颜逸便将这一管玉箫称作胭脂。
他坐在枝头,右手举着玉箫微微抬起,对月比照。
这寒玉似是将月光尽数拢起,在黑夜中绽着微弱的光芒。
江颜逸望着玉箫出神,许久才回过神来,悠悠叹了口气:“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