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耽搁,时日便用的更久了。
花乐醉用尽了心思往郝伍少身上凑,奈何主侍二人粘得是寸步不离,一根头发丝也插不进去,只得立在一旁干着急。
待到三人彻底出了南方,气候干爽了不少,沿途花开渐渐稀疏,脚程才总算是快了起来。
三人到达北方一处村庄,因前方数十里荒无人烟,即便天色尚且亮堂的很,韩轻嗣也不肯再赶路了,硬是找了一户人家借住下来。
北方较旱,时逢春季,村中遭了干旱,连春种亦难解决,附近的河床已干涸龟裂,哪里还能奢侈的弄出一桶热水来让郝伍少泡澡?
韩轻嗣眉结深蹙,郝伍少忍不住伸手替他抚平——若是在江南的家中,他决计是不愿做这样的举动。自己又怎可先行示好?哪怕抛却这一层,那混蛋心中装了个三姐,自己的心思不过徒遭人嗤笑罢了。
离了江南,又徒生了这样的变故,果真是患难见真情。数年不敢表、不愿表的情竟是在舌下徘徊打转,忍不住就要冲将出来。
韩轻嗣不愿自己的情绪影响了郝伍少,难得不吝啬地解了冷脸,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可惜却是生硬难看。
郝伍少心中一突,忍不住开口唤道:“轻嗣……”
韩轻嗣垂下眼,周身运气,掌间暗涌流动,贴着郝伍少的神阙穴将内力输进去。
郝伍少体内亦有股极阳的真气,便是这股真气维持着他直到十岁方才发毒。经过裴满衣的调理,寒毒被压制到每年孟冬方才发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