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乐醉抿了抿嘴,笑道:“的确。虽说只有我一人知道那九草七花,但若是宫主见了他,恐怕也能配出解药来。”
韩轻嗣微微侧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花乐醉道:“且不说宫主会不会助你们,那星宿宫内奇花遍布,集天下之花品,只怕他尚未走到宫门外已毒发身亡了。”
韩轻嗣轻蔑一笑:“你说裴满衣解不解的了这毒?”
花乐醉怔了怔,微微蹙眉:“鬼医裴满衣,毒术更胜过医术,能解天下之奇毒……恐怕我这些伎俩瞒不了他。只不过裴满衣此人随性而为,已六年不曾出谷,你便是拿刀架着他,他也是宁死不从的铮铮铁骨之士。太虚谷的花绝不比星宿宫少,你有把握带得裴满衣出谷?”
韩轻嗣双眼虚了虚,嘴角勾得愈甚:“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裴满衣六年之前收了个徒弟,独门弟子,倾囊相授。更不知你有没有听说,那弟子姓郝,名叫郝肆奕。”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手指指向木头桩子一般的少爷:“他叫郝伍少。”自然,兄弟阋墙一事不提也罢。
花乐醉目瞪口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脖颈上已多了一把刀,刀锋割破了皮肤,溢出淡淡的猩红。韩轻嗣绕有兴趣地看着他,笑容冷冽:“不如,你再给我一个留你的理由?”
第四章
花乐醉冷汗涔涔,只觉那刀锋又向前递送了半分,项上火辣的鲜血浸淫着冰凉的刀刃,当真是悲到了极点:止这两日在这一人手里放掉的血,前五年受的伤统统加起来都抵不上!
他知韩轻嗣动了杀意就不会手下留情,便是心中没底的事也只得赌上一把,遂故作沉静地笑道:“九星七耀丹毒性极寒,他原本就身中寒毒,一旦诱发了毒性,只怕撑不过一个月。从此地到太虚谷快马加鞭至少一个半月的路程。你有把握在此期间他绝不发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