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未动情时,曾不知人世有伤心、嫉妒、怨恨一事。未曾拥有过的东西便不会去肖想,譬如没有吃过糖的孩子不会嗜甜,没有爱过的人不知空虚为何物。
然而动了情才发觉心中不是多了些什么,竟是缺了一块,折磨着自己夜不眠、日不安,提不起放不下。
武火反手搂住他,一言不发。
武冰苦笑:“我最喜欢阿火和公子了,有你们就够了。”
原本每日和兄弟一起保护公子、欺负公子,日子过得再好不过。那人偏要横插一杠进来搅一搅,搅浑了一池春水以后再告诉他——他的人生一贯是缺失的,之前的圆满不过是假象。
武冰气得牙痒痒,却连握拳的气力都没有。晚上一有风吹动窗纸,他就会敏感地跳起来,看看是不是那人来给他一个解释。
可惜做错了事的人却是心安理得,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了。
歇过一夜后,李霁带着武冰武火去了江云酒楼。
江猷亦只带了两名侍从,二武兄弟及江家侍卫一道守在厢房外,厢中只留江猷与李霁二人。
李霁拿出佘安的认罪书与云州将官的供词让江猷过目:“忠远侯看一下,若是没有甚么疑问,这件案子便就这么结了,本官不日便回京报与皇上。”
江猷接过公文,口中说着“这事本侯恐怕还是避嫌的好。”眼睛却是快速仔细地将两份东西都看完了,方才交换李霁。
李霁道:“既然案子已结,本官今日便是来向忠远侯辞行的。”
江猷惊讶挑眉:“噢?李大人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