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望着横梁出神:“我原道人心最怕‘习惯’二字,方才用了这迂回的法子去用‘习惯’攻垮他。他没倒下,我却自己中了招。”
武冰不免回想起路途中一个月的时间,那人天天与自己腻在一道,无微不至。
甘居人下?无非是被哄着骗着交出了真心。没有了己心,又谈何尊严?
想过乐事,难免又要想起伤心事。那人搂着江猷的脖颈,一副女儿媚态……
武冰眉心狠狠一揪,手突然去握腰间剑柄。然而迅速意识到失态来,旋即又松开手,恢复了一脸浅愁。
李霁一手托腮,斜睨武冰:“喂,快快说点什么来安慰你家受伤的公子……嗯……你就说服一下本公子其实姓顾的那混蛋根本没什么好的罢!”
武冰强打起精神来,自小养成的习惯都是公子为重,遂自己的事便暂且搁下不想了:“唔……他手脚不干净,不务正业……”
李霁撇嘴:“可他只偷富甲权贵,从不向穷苦百姓下手。”
武冰嘴角抽搐:“穷苦百姓还有什么给他偷的?”
李霁不置可否:“换别的。”
武冰想了想,道:“他说话行事颠三倒四……”说到此处,又不免想起那人,一下噤了声。
李霁长眉一竖,猛拍桌案:“颠三倒四怎么啦?本公子还颠鸾倒凤呢!”
武冰无力扶额:“公子,到底是我说服你,还是你说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