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凤栖梧此时只想将那只手剁下来喂狗。
摩伦的右手温暖地覆盖在他的小腹上,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喃耳语,道:“我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让小凤儿将南镜交给你……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何必非要找上小凤儿的亲生儿子不可?你就不怕你弟弟会恨你吗?”
他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僵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手下的小腹在轻微颤抖,摩伦的呼吸滞了一下,随即掩盖在呢喃之中。
他的眼睛往下移,看着凤栖梧的小腹,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这个地方,曾经有过我们的血脉,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说也不如自己亲生的好,我们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放了南镜怎么样?”
凤栖梧死死睁着眼睛,因为仇恨和憎恶,而红了眼眶。
他真是恨不得将这个男人一刀一刀给剐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恶?
“我是认真的,大凤儿。”
摩伦叹息着喃喃,眼眸透着空洞和无法形容的哀伤。
凤栖梧眼睛赤红,双手颤抖。
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就是身后这个没有心的男人,带给他的极大侮辱和痛苦——他压着他跪在一座坟墓前给那个已经死过的人赔罪,他将他腹中的孩子残忍地打了下来。
那个孩子已经成型了,有软软的鱼尾和海藻一样的头发。
他也曾想过收手,他也曾幻想着从黑暗的底下爬出来,在阳光下生活,然而,那一切都被这个男人毁了。
摩伦的存在,生生撕裂着他的心脏和神智,提醒着他卑微的过去。
从牙缝里逼出自己的声音,凤栖梧面孔扭曲,冰凉的肌肤开始慢慢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