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越想越觉得没底子,一种“闯祸了闯祸了”的悲壮感油然而生。
想去关心一下寒月,但寒月残暴地将一堆石头一个一个打飞或者弄成碎米末,让南镜吓得小心肝都快哆嗦成筛子了,哪还敢往前面凑?
两分多钟过去,快要脱力的寒月终于停了下来。
他一手扶着石块,大口大口喘息着。
痛感沿着手背传递而来,寒月怔愣地抬起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鲜血淋漓,却充盈着肌肉、再无瘦骨嶙峋宛若骷髅一样的手。
他连忙将袖子拉起来,那因毒素侵入心脏而枯萎的手肘,也同样白皙饱满,肌理分明。
这、这——!猛然将视线投到南镜身上,只见那个少年正若有所思地小声嘟囔着:“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一股子疯狂的喜悦将寒月包围着,让他几乎想要放声哭泣。
但他的性格,让他只能看着南镜微笑。
从中毒的那日之后,寒月就已经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要面对死亡。
失望着、痛苦着。
但有柯柯的陪伴,他又觉得,他是幸福的。
从来没有如现在一般,能够重新在心底燃起希望。
而这个少年,却给了他希望,给了他新的生命,给了他、给了他和柯柯一个崭新的未来。
不求回报。
寒月眼眶有些湿润。
他想起在临走之前,封长陌给他下的一道密令——用最后一击,杀了南镜,将他的头颅带回去。
那个时候,寒月还并不了解南镜是谁,更不知道他和封长陌有什么关系。
也想不通……为何已经身居高位的封长陌,会对一个少年痛下杀手,还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