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房间的衣柜是所有房间里最大的一个，空着的衣柜躲下两三个成年人不是问题。现在虽然有两个人，但他们两挨得近一些，还是能藏起来。

阮乔的背后挂着好几件衣服，苏席和她面对着面，靠在衣柜壁上。

少年的手脚都很长，必须弯曲四肢才能藏在这里。

为了节省空间，两人贴得有些近，安静地衣柜里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阮乔低着头，视线刚好落在他的胸膛上。

苏席的双手放在盘起来的腿上，卫衣上的血污格外刺目，但在他身上，却仿佛成了某种装饰。

阮乔的身子微微前倾。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少女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红润的双唇。

因为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的表情格外认真。

阮乔的睫毛没有他浓密，但也很长，尖端微微翘起，像是蝴蝶张开的双翼。

苏席的心中一动，忽然开口。

在狭窄的空间里，少年的气息包围着她，正当阮乔全神贯注听着倒数的时候，从头顶传来少年好听又低哑的声音，“我眼睛疼。”

阮乔疑惑地抬头，正撞进一双澄澈漆黑的眼眸中。

密密的睫毛颤动，像是搅动了眼中的星空斑驳，好看地令人忘记了呼吸。

苏席的语气弱弱的：“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

说完，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又刷了一下。

阮乔靠近他的脸，认真的看了看眼睛，两人的距离很近，她抬头看着他：“没有东西啊。”